幻想历(4)--成败

2003-02-21 20:32 | hyukie35

即日 3:57 PM 校长室
“这就是今次的考试内容吗,先生?”我手上拿着的正是几分钟以后即将开始的SeeD考试计划。今次的题目实在是有些简单和保守了。根据这次参加者的战斗实力判断,别说是三人一个小队,即便是每人各分一队也绝对可以漂亮地完成任务。但是,正因为这样,这么保守和消极的命令却给我带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不禁向楼下大厅瞥了一眼——
紧张又兴奋的候补生们,祝好运。

同日晚 资料室
预感成真了。
看着眼前学校上层导师对于这次行动的批注,我知道我的估计又一次出现了偏差。那已不再使我难过,因为如果想要在连续三年犯下同样错误以后还执迷不悟的话,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是绝对不行的。在往年,当我知道结果后第一个印入脑海的词“可惜”,而今年却换成了“奇怪”:
在当时情况下,失去耐心的如果真的只是B队队长而其他两名队员都坚决反对的话,那么他们的队长大人会毫不犹豫地撇下队员独自去享受战斗。而事实却是B队的三名队员全部违反的等待命令擅自上山行动,这说明队员中至少还有一名也有前进的欲望。而那个人毋庸置疑的是与他们队长持有相同武器的Squll。
那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相同点实在是太多,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在宿命中就注定相互碰撞。战斗的欲望,绝对的自信,狼一般的敏锐和冷酷,甚至是极不善于应付人际关系这一点都完全相同。无论是喜欢“别人关注自己”,还是讨厌“自己关心别人”,“在熙攘人群中不自愿地察觉到‘孤独感’”也必定是这两个人共通的感受。Seifer把“好战”表现在言语之间,而Squall则让它在血液里沸腾。因此,在队长决定向山顶进发时,Squall体内的某些因素也被激活了,在那一刻,至少是那一瞬间,Squall和Seifer是站在同一立场的。
“Balamb学院SeeD候补生考试条例第29条:在执行任务的小队中,若队员在行为或者言语间有支持队长违反命令之倾向,经队长或队员指证,按不合格论处。”

几分钟后,Squall、Zell、Nida以及从外校转来的Selphie在校长室接受了Garden中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的头衔。仅仅是一枚小小的徽章,却夺取了多少人辛苦的汗水、辛酸的泪水、猩红的血水,被它承认的人值得尊敬,而被它遗弃的人同样应该获得赞赏。那是Garden的最高目标,那是每个Balamb Garden学员的最终成就,它象征着荣誉和光明的未来,还有Garden中羡慕敬仰的目光。因此,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最不善表达情感的人也无法藏匿自己的欣喜之情。纵然是Squall,在走进校长室时,脸上也带着可以被称之为“高兴”的表情。我和Xu在校长室的另一边默默地看着SeeD的队伍又一次壮大,也衷心为他们祝福。Cid先生惯列的长篇大论就要开始了,我趁机回楼下从那成吨重的事务篮里挑出几件颜色特别简单的加以处理。
来到二楼,这里虽然与校长室仅一楼之隔,但楼上那欣喜的气氛却完全没有泄漏到此的迹象。相反的,楼上的气氛倒仿佛完全吸取了这边的乐观与阔达,使自己在校长面前散发出更加迷人的香味。留在这里的是这次考试没有合格的学员,几小时前他们中的多数还满怀期待,幻想着此时此刻从校长大人手中接过那枚小小徽章的样子,然而现在他们又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失败所带来的幻想残片。楼上的SeeD们的成功,事实上也建立在这些学员的失败上,就这个意义上说,这里的欢欣和鼓舞的的确确是被楼上给吸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这里就成了有名的“伤心地”、“失意处”,来往的学员也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安静地通过。
地上的,椅子上的,站着的,坐着的,两眼发直的,抱头痛哭的,轻声叹息的,当然,还有没有表情的。所谓“没有表情”其实也只有一组——走廊尽头坐着的三个。左边的银发女孩专心致志地擦着自己的兵器,右边健壮的男孩察言观色地望着身旁那个仿若几个世纪都没有动静的人,而中间的他们的首领,完全不理会旁边投射过来的殷切目光,只是深埋着头,用脱下手套的食指和拇指摩娑着脖颈上那块光滑的饰物,远远看去就像一尊正在沉思的少年的雕像。时钟舒展着她的臂膀,用令沙漏望尘莫及的速度舞动着,今次Cid先生的演讲似乎特别简短,仿佛才几秒的光景,通往校长室的电梯就带着它独有的轰鸣打开了置于二楼的门,也施展了魔法似地令那尊雕像顿时恢复生机和傲气。
冰蓝的眼睛完全聚焦在从电梯里踱出的Squall身上,但却没有燃烧起火焰的迹象。在这个特殊的场景,成功者和失败者齐聚的狭小空间,各人纷繁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使这条小小的走廊再容不下一点声音的存在。这种过于压抑的气氛,使得即便是数分钟前还欣喜若狂的新任SeeD也几乎忘却了成功的甜蜜,每个人脸上都扬起沉郁的风帆。我怀疑这些人中是否有一部分甚至忘记了怎么移动步伐,漫长的僵持持续着,直到一连串清脆而有节奏的掌声想起,每个人这才找回自己原来的思维回路。
带头鼓掌的是先前沉思时犹如一尊雕像的金发风纪委员。他站在失败者的最前面,用他最习惯也是最含义不明的微笑望着眼前比他小一岁却先于他得到SeeD资格的对手。那如极地海水般冷傲清澈的眼眸中投射出的光芒没有一刻偏离过它的终点——17岁男孩带有疤痕的眉宇。他嘴角挂起的那一弯任谁也不会单纯地把它当成“祝福”的标志。在这种不寻常的场合,Seifer用一种极寻常的方式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手,虽然谁都看出他的微笑间隐藏了太多其他感情,但却没有一个人能从那种表情下感受到某种丑陋的存在。Seifer的一举一动甚至都无法令人把他和“失败”联想到一起,他高傲的不容反抗的态度早已昭告每一个人——
照我说的做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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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Mercy. No Cho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