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系列
2004-04-24 08:02 | sanny
《江湖·闲话》
一。
九月十三。
秋风劲舞。
当今皇上有诏书一道布告天下武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武林，数十年不治。脱线作弊，软件横飞。实有损我天朝声望。孤念汝等修行不易乃未予严究。今又有顽劣之徒，立帮结社称朋唤党。其心叵测未可知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若汝等未有不臣之心，则从即日起凡帮会中人每人缴纳税银三十五两，孤将亲赐汝等钻石以彰忠心，并立一 江湖大榜扬汝等之名。如尔等果有异心拒不缴税，则孤自有手段，莫谓言之不预。钦此。”
二。
九月十五。
有云。无月。
武林中已是大乱。
铁拳门北京总坛。
“我的天，真是想把我们都赶到别处玩梭哈啊！”
“可不是，我正混得腻歪呢，我回家种地去！”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立门这么久多不容易啊，难道就看着前辈之功毁于我等之手？”说这话的是门中长老之一。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不少人表示赞同。
“皇上比我们有钱多了，他怎么还要我们这点钱？”一个青年弟子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越有钱便越一发不肯放松。”一位中年剑客说道。
······
众人无心练剑习拳，牢骚几句各自回家睡觉。
三。
转眼已是数九寒冬。
风雪漫天。
行路艰难。
铁拳门北京总坛。
众人正在闲坐，一名弟子踉跄而入。
“大事不好了，我们缴税不够，已经被在江湖大榜上除名了！！”
众人大惊。
顷刻间又有一 人闯入大呼祸事。
“我刚才去哈港帮朋友砍人，可是沿途有官兵说我没缴税不可以随便走动！
众人又是大惊。
一名长老缓缓起身，
“先走了，去缴税，总不能眼看着被除名啊。”
······
四。
三月初五。
春日，桃花。
铁拳门北京总坛。
“刚才我去江湖大榜看，我们又进入前十名了！”一名长老说。
一片掌声。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位中年剑客说。
众人无语。
“我们得到的是我们本来就应该得到的，而皇上得到的是我们的血汗钱。”
众人无语。
“我们难道就 是为了一 张榜而混在江湖吗？现在大家去砍人的时候还有当初的快感吗？“
“野小子，你缴税了吗？大家养活你你还在这里牢骚上了！”一名长老说。
这下轮到叫野小子的中年剑客无语了。
半晌，他起身一抱拳“在下先走了，大家保重。”
五。
六月十二。
烈日当空。
铁拳门北京总坛。
“现在开会也要缴税了！”
“人头税几十两我们都交了还在乎这一百文吗？”
大家点头称是。
“我们已经有一 阵子找不到肯缴税的新人了，来的都是 这些老面孔，大家说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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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后大家散去。各人都有满肚子不快。同时又开始默默怀念从前的日子。
六。
七月十二。
大雨。
深山中一茅舍。
野小子纵酒狂歌。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我爱的社一 天天人少。
都说武林人自在逍遥，我说银子杀人快过刀。”
······
野小子沉沉睡去。
梦中他见到了 皇上，皇上说：“世间人莫不争名逐利，汝等江湖儿女好义轻财，唯重虚名而。”
七。
次日，野小子折剑于闹市街头，从此不知去向。
《江湖·叛将》
窗前有灯，窗外无月。
鸿闪亮的眸子在昏黄的灯火中跳耀。
象他这样的高手，本不该如此心神不定的。
但是现在鸿自己知道将要到来的这个人是谁。
唐郎！
近十年来蜀中唐门最可怕的杀手！
没有人在知道唐郎要来找自己以后还能保持坚定的目光和稳定的情绪。
鸿也不例外。
一 阵冷风，烛火在风中摇曳。
鸿握剑的手在发抖。
因为他知道唐郎已经来了。
鸿跃到窗外，
他就看见了唐郎。
唐郎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
手中没有他成名的螳螂斩，
眼中也没有江湖盛传的杀气。
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
“看来你不是来杀我的。”
唐郎也笑了，
笑得很冰，
“小小的水兵鸿还不值得我出手。”
“那样最好，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唐郎爆发出猫头鹰般的笑声。
“可是我来找的人，并不是水兵鸿。”
“哦，不是来找我的，那我更要回去睡觉了。”
鸿说着已经转身，
把背心的空门留给这个名扬天下的杀手。
“唐江！你真的不肯和我回去吗？”
唐郎的声音不再阴沉，
却凭添了几分热切。
鸿慢慢地回转身，
英挺的面孔正纸一样苍白。
这几年来江湖中迷一样 的水兵鸿，
竟然是当年叛出唐门的唐江！
“你离开唐门已经十年了。”
唐江的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发抖。
“一天是唐门的人，就一生是唐门的人，回来吧！”
唐郎向唐江伸出了手。
“我既然已经从唐门出来，就不想再回去了，希望家里的兄弟姐妹可以体谅我，让我过新的生活。”
唐江的手却没有伸出去。
“你既然还把唐门叫家，为什么还要跑到塞北，做了关东大豪袁先生的幕僚？就是为了他给你的银子吗？”
唐郎的口气明显有些愤怒，他的手也停留在半空，
那是一 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
唐江苍白的脸有些涨红，
“我不是为了银子，我只是 帮朋友····”
“有了朋友就可以不要兄弟了吗？”
唐郎的手握成了拳头。
唐江苦笑一 声，
“我从唐门出来的时候，和老太太说过，江湖中不再会有唐江这个人了。要不你带我的尸体回蜀中吧！”
唐郎的手在黑暗中泛起青光。
唐江知道即将出手的是唐门的绝杀———冰点寒星！
他坦然地闭上了双眼，
脸上竟露出满足的笑容！
唐郎出手！
十三点青芒直扑唐江上中下三路！
唐江没有动，
他沉稳得象座石佛。
十三点青芒竟然在即将射中唐江的身体的刹那间暗淡！！
“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唐江缓缓的说，似乎若有所失。
“我说过，一 天是唐门的人，就一 生是唐门是人！唐门的暗器，独步天下，但是却永远不会杀自己的兄弟！”
唐江唯有惨笑。
“我本来希望可以在你手上得到解脱，可是····”
“你真的想以一死谢天下？用死亡来洗刷你叛将的罪名？”
“我是叛将，可是我没有罪！！”唐江的眼神和目光充斥着异样的坚定，随即又转为凄婉的无奈，“我没有罪，但是离开唐门的这十年，我所经历的日子，已经让我生不如死。”
“你在袁先生手下颇得器重，在长乐帮中你也位列三大长老，你又怎么生不如死？？”唐郎颇有些不解。
“你不是叛将，你怎么会了解那种叛将才有的痛苦？”
“痛苦？什么样的痛苦？”
“叛出唐门的那一刻，我以为可以得到自由，可以得到向往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不断地冲刷我的记忆，那种丢了心的痛苦，就愈加强烈了，我现在活着，只不过是一具躯壳····”
“丢了心？？”唐郎大惑。
唐江惨然一笑。
“我在叛出唐门的时候，不想会把心丢在那里·····”
唐郎的眼光中再一次变得柔和。
“看来我真的没必要杀你 ，老太太真的了事如神。”
“老太太？她怎么说？”唐江急切地问。
“老太太在我来的时候说‘唐江这小子当年和我为了一 点小事吵了几句，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最后非要闹个叛出蜀中远走塞外，他的脾气是够坏了，相信这十年他一定不好过，你见了他替我问声辛苦吧！’”
“老太太不让你杀我？”
“当然。老太太说‘唐江这小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都不会给咱们唐门丢脸，就由他去吧！’”
唐江傻傻地站在那里，鼻子有些酸。
“对了，老太太还说，下个月唐门二百年大庆，叫你有空回去玩。”
说完唐郎转身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唐江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两行热泪，已尽湿青衫。
此时，一轮明月悄然地出现在西南边的天空！！
《江湖·牧马》
唐江缓缓的起身，窗外的蟋蟀似乎也感觉到杀气，停止了鸣叫。
唐江英挺的面庞上一股浓厚的戾气似要冲破屋顶直射月宫。
桌上，棋局散乱，灯影摇曳。
“三小姐，对不起了····”
话音落处，唐江已经在院子里振剑长啸
一道寒光起处，满院叶落。
唐江充满绝望的声音中，三小姐两行清泪已至腮边····
* * *
回到唐门已经半年了，唐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似乎只有饥饿的感觉告诉自己还活着
的确，有了一种回家的塌实感觉
但是在塌实之余，唐江并不快活
三小姐依然如往日可爱
可是整个的唐门，都不再有昔日的生气
七月在望海楼的天下第一帮之争，
唐门竟然在面对北斗派时无人应战···
唐江这次回来，终于发现二百年来那个雄据一方以窥中原的唐门，
不再有了·····
* * *
三小姐和唐江并骑在出川的官道上。
“我们这次去关东买马，真的有必要吗？”唐江象是在问自己。
“也许这便是江湖吧，很多事要做了才知道。何况你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为家
里做事”三小姐的口气也不是很坚定。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我们买了马又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象长乐帮、清风
派那样只晓得养马却无人善骑？”唐江说到这里，奋力抽了一鞭。
“我们都不是好的骑手，唐们也没有好的骑手。”三小姐幽幽的说。
“那我们就不该去养马，种种花，喝喝酒，都不错的嘛。”唐江脑中顿时出现一
派田园之乐。
“可是现在江湖人都在养马，我们不养，便很难立足····”三小姐面有难色
“是因为官府不想让我们立足吧，大家都不养马，官府的税银从哪里来？”唐江
手起鞭落，座下马一声长嘶，悲悲切切·····
* * *
开封府、相国寺、铁塔之下。
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中，唐江和三小姐很平凡。
眼前，正有两队江湖人物为了抢夺马匹争斗。
头上，正有一行北雁南飞，鸣声凄厉。
两个人相视无语，还是唐江先挤出一丝苦笑。
“走吧。”
“我们还去关外吗？”三小姐问。
“去！就象你说的，很多事要做了才知道，这便是江湖·····”
* * *
两匹马绝尘北去。
看背影，正是一对江湖儿女。
可此时二人心中
那真正的江湖，又在哪里？？
《江湖·绿玉斩》
江湖里的人都知道
地球上的人都知道
绿玉斩!!
唐门的秘密武器!!
既然大家都知道
便算不得秘密.
半个月来,有人三次看见绿玉斩出现
半个月来,唐江经常头疼
闪耀的绿光会刺痛神经
而神经出了毛病的唐江便会在头疼的时候喝酒
* * *
传说中有种佳酿叫做女儿绿
唐江的眼中不再有怒火
只是一片碧色的春情.
唐江面前是一个绿裙女子
一个柔美的象春天的女子
"谁也不会想到绿玉斩会这般飘柔吧!"
唐江知道自己有些用词不当
女子只是嘻嘻地笑
"绿玉斩真的能杀人吗?"
唐江说着又饮下一口
眼前的绿意更浓了
女子还是嘻嘻地笑
其实唐江自己知道答案
他不过是在自己问自己
唐门二百多年的故事中
绿玉斩早已经成为美丽的传说
灿烂闪动的绿光
不沾半点血腥
绿玉斩从不曾伤过人一丝毫发!
每次绿光闪过
象淡水河边的焰火
又象独孤求败的剑花
短暂凄美宛如自赏的孤芳
其实绿玉斩不是武器
只是唐门自娱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唐江不由得也嘻嘻地笑
"傻笑!"三小姐气鼓鼓地声音
唐江眼前忽然现出几个字:
"三小姐象皮球一样跳起,半天才落下....."
唐江开怀大笑,饮尽杯中酒
虽然窗外还有寒风
可是幽幽的绿意分明告诉唐江
春天已经来了
-
一。
九月十三。
秋风劲舞。
当今皇上有诏书一道布告天下武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武林，数十年不治。脱线作弊，软件横飞。实有损我天朝声望。孤念汝等修行不易乃未予严究。今又有顽劣之徒，立帮结社称朋唤党。其心叵测未可知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若汝等未有不臣之心，则从即日起凡帮会中人每人缴纳税银三十五两，孤将亲赐汝等钻石以彰忠心，并立一 江湖大榜扬汝等之名。如尔等果有异心拒不缴税，则孤自有手段，莫谓言之不预。钦此。”
二。
九月十五。
有云。无月。
武林中已是大乱。
铁拳门北京总坛。
“我的天，真是想把我们都赶到别处玩梭哈啊！”
“可不是，我正混得腻歪呢，我回家种地去！”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立门这么久多不容易啊，难道就看着前辈之功毁于我等之手？”说这话的是门中长老之一。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不少人表示赞同。
“皇上比我们有钱多了，他怎么还要我们这点钱？”一个青年弟子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越有钱便越一发不肯放松。”一位中年剑客说道。
······
众人无心练剑习拳，牢骚几句各自回家睡觉。
三。
转眼已是数九寒冬。
风雪漫天。
行路艰难。
铁拳门北京总坛。
众人正在闲坐，一名弟子踉跄而入。
“大事不好了，我们缴税不够，已经被在江湖大榜上除名了！！”
众人大惊。
顷刻间又有一 人闯入大呼祸事。
“我刚才去哈港帮朋友砍人，可是沿途有官兵说我没缴税不可以随便走动！
众人又是大惊。
一名长老缓缓起身，
“先走了，去缴税，总不能眼看着被除名啊。”
······
四。
三月初五。
春日，桃花。
铁拳门北京总坛。
“刚才我去江湖大榜看，我们又进入前十名了！”一名长老说。
一片掌声。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位中年剑客说。
众人无语。
“我们得到的是我们本来就应该得到的，而皇上得到的是我们的血汗钱。”
众人无语。
“我们难道就 是为了一 张榜而混在江湖吗？现在大家去砍人的时候还有当初的快感吗？“
“野小子，你缴税了吗？大家养活你你还在这里牢骚上了！”一名长老说。
这下轮到叫野小子的中年剑客无语了。
半晌，他起身一抱拳“在下先走了，大家保重。”
五。
六月十二。
烈日当空。
铁拳门北京总坛。
“现在开会也要缴税了！”
“人头税几十两我们都交了还在乎这一百文吗？”
大家点头称是。
“我们已经有一 阵子找不到肯缴税的新人了，来的都是 这些老面孔，大家说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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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后大家散去。各人都有满肚子不快。同时又开始默默怀念从前的日子。
六。
七月十二。
大雨。
深山中一茅舍。
野小子纵酒狂歌。
“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我爱的社一 天天人少。
都说武林人自在逍遥，我说银子杀人快过刀。”
······
野小子沉沉睡去。
梦中他见到了 皇上，皇上说：“世间人莫不争名逐利，汝等江湖儿女好义轻财，唯重虚名而。”
七。
次日，野小子折剑于闹市街头，从此不知去向。
《江湖·叛将》
窗前有灯，窗外无月。
鸿闪亮的眸子在昏黄的灯火中跳耀。
象他这样的高手，本不该如此心神不定的。
但是现在鸿自己知道将要到来的这个人是谁。
唐郎！
近十年来蜀中唐门最可怕的杀手！
没有人在知道唐郎要来找自己以后还能保持坚定的目光和稳定的情绪。
鸿也不例外。
一 阵冷风，烛火在风中摇曳。
鸿握剑的手在发抖。
因为他知道唐郎已经来了。
鸿跃到窗外，
他就看见了唐郎。
唐郎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
手中没有他成名的螳螂斩，
眼中也没有江湖盛传的杀气。
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
“看来你不是来杀我的。”
唐郎也笑了，
笑得很冰，
“小小的水兵鸿还不值得我出手。”
“那样最好，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唐郎爆发出猫头鹰般的笑声。
“可是我来找的人，并不是水兵鸿。”
“哦，不是来找我的，那我更要回去睡觉了。”
鸿说着已经转身，
把背心的空门留给这个名扬天下的杀手。
“唐江！你真的不肯和我回去吗？”
唐郎的声音不再阴沉，
却凭添了几分热切。
鸿慢慢地回转身，
英挺的面孔正纸一样苍白。
这几年来江湖中迷一样 的水兵鸿，
竟然是当年叛出唐门的唐江！
“你离开唐门已经十年了。”
唐江的手在发抖，嘴唇也在发抖。
“一天是唐门的人，就一生是唐门的人，回来吧！”
唐郎向唐江伸出了手。
“我既然已经从唐门出来，就不想再回去了，希望家里的兄弟姐妹可以体谅我，让我过新的生活。”
唐江的手却没有伸出去。
“你既然还把唐门叫家，为什么还要跑到塞北，做了关东大豪袁先生的幕僚？就是为了他给你的银子吗？”
唐郎的口气明显有些愤怒，他的手也停留在半空，
那是一 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
唐江苍白的脸有些涨红，
“我不是为了银子，我只是 帮朋友····”
“有了朋友就可以不要兄弟了吗？”
唐郎的手握成了拳头。
唐江苦笑一 声，
“我从唐门出来的时候，和老太太说过，江湖中不再会有唐江这个人了。要不你带我的尸体回蜀中吧！”
唐郎的手在黑暗中泛起青光。
唐江知道即将出手的是唐门的绝杀———冰点寒星！
他坦然地闭上了双眼，
脸上竟露出满足的笑容！
唐郎出手！
十三点青芒直扑唐江上中下三路！
唐江没有动，
他沉稳得象座石佛。
十三点青芒竟然在即将射中唐江的身体的刹那间暗淡！！
“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唐江缓缓的说，似乎若有所失。
“我说过，一 天是唐门的人，就一 生是唐门是人！唐门的暗器，独步天下，但是却永远不会杀自己的兄弟！”
唐江唯有惨笑。
“我本来希望可以在你手上得到解脱，可是····”
“你真的想以一死谢天下？用死亡来洗刷你叛将的罪名？”
“我是叛将，可是我没有罪！！”唐江的眼神和目光充斥着异样的坚定，随即又转为凄婉的无奈，“我没有罪，但是离开唐门的这十年，我所经历的日子，已经让我生不如死。”
“你在袁先生手下颇得器重，在长乐帮中你也位列三大长老，你又怎么生不如死？？”唐郎颇有些不解。
“你不是叛将，你怎么会了解那种叛将才有的痛苦？”
“痛苦？什么样的痛苦？”
“叛出唐门的那一刻，我以为可以得到自由，可以得到向往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不断地冲刷我的记忆，那种丢了心的痛苦，就愈加强烈了，我现在活着，只不过是一具躯壳····”
“丢了心？？”唐郎大惑。
唐江惨然一笑。
“我在叛出唐门的时候，不想会把心丢在那里·····”
唐郎的眼光中再一次变得柔和。
“看来我真的没必要杀你 ，老太太真的了事如神。”
“老太太？她怎么说？”唐江急切地问。
“老太太在我来的时候说‘唐江这小子当年和我为了一 点小事吵了几句，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最后非要闹个叛出蜀中远走塞外，他的脾气是够坏了，相信这十年他一定不好过，你见了他替我问声辛苦吧！’”
“老太太不让你杀我？”
“当然。老太太说‘唐江这小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都不会给咱们唐门丢脸，就由他去吧！’”
唐江傻傻地站在那里，鼻子有些酸。
“对了，老太太还说，下个月唐门二百年大庆，叫你有空回去玩。”
说完唐郎转身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唐江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两行热泪，已尽湿青衫。
此时，一轮明月悄然地出现在西南边的天空！！
《江湖·牧马》
唐江缓缓的起身，窗外的蟋蟀似乎也感觉到杀气，停止了鸣叫。
唐江英挺的面庞上一股浓厚的戾气似要冲破屋顶直射月宫。
桌上，棋局散乱，灯影摇曳。
“三小姐，对不起了····”
话音落处，唐江已经在院子里振剑长啸
一道寒光起处，满院叶落。
唐江充满绝望的声音中，三小姐两行清泪已至腮边····
* * *
回到唐门已经半年了，唐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似乎只有饥饿的感觉告诉自己还活着
的确，有了一种回家的塌实感觉
但是在塌实之余，唐江并不快活
三小姐依然如往日可爱
可是整个的唐门，都不再有昔日的生气
七月在望海楼的天下第一帮之争，
唐门竟然在面对北斗派时无人应战···
唐江这次回来，终于发现二百年来那个雄据一方以窥中原的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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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和唐江并骑在出川的官道上。
“我们这次去关东买马，真的有必要吗？”唐江象是在问自己。
“也许这便是江湖吧，很多事要做了才知道。何况你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为家
里做事”三小姐的口气也不是很坚定。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我们买了马又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象长乐帮、清风
派那样只晓得养马却无人善骑？”唐江说到这里，奋力抽了一鞭。
“我们都不是好的骑手，唐们也没有好的骑手。”三小姐幽幽的说。
“那我们就不该去养马，种种花，喝喝酒，都不错的嘛。”唐江脑中顿时出现一
派田园之乐。
“可是现在江湖人都在养马，我们不养，便很难立足····”三小姐面有难色
“是因为官府不想让我们立足吧，大家都不养马，官府的税银从哪里来？”唐江
手起鞭落，座下马一声长嘶，悲悲切切·····
* * *
开封府、相国寺、铁塔之下。
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中，唐江和三小姐很平凡。
眼前，正有两队江湖人物为了抢夺马匹争斗。
头上，正有一行北雁南飞，鸣声凄厉。
两个人相视无语，还是唐江先挤出一丝苦笑。
“走吧。”
“我们还去关外吗？”三小姐问。
“去！就象你说的，很多事要做了才知道，这便是江湖·····”
* * *
两匹马绝尘北去。
看背影，正是一对江湖儿女。
可此时二人心中
那真正的江湖，又在哪里？？
《江湖·绿玉斩》
江湖里的人都知道
地球上的人都知道
绿玉斩!!
唐门的秘密武器!!
既然大家都知道
便算不得秘密.
半个月来,有人三次看见绿玉斩出现
半个月来,唐江经常头疼
闪耀的绿光会刺痛神经
而神经出了毛病的唐江便会在头疼的时候喝酒
* * *
传说中有种佳酿叫做女儿绿
唐江的眼中不再有怒火
只是一片碧色的春情.
唐江面前是一个绿裙女子
一个柔美的象春天的女子
"谁也不会想到绿玉斩会这般飘柔吧!"
唐江知道自己有些用词不当
女子只是嘻嘻地笑
"绿玉斩真的能杀人吗?"
唐江说着又饮下一口
眼前的绿意更浓了
女子还是嘻嘻地笑
其实唐江自己知道答案
他不过是在自己问自己
唐门二百多年的故事中
绿玉斩早已经成为美丽的传说
灿烂闪动的绿光
不沾半点血腥
绿玉斩从不曾伤过人一丝毫发!
每次绿光闪过
象淡水河边的焰火
又象独孤求败的剑花
短暂凄美宛如自赏的孤芳
其实绿玉斩不是武器
只是唐门自娱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唐江不由得也嘻嘻地笑
"傻笑!"三小姐气鼓鼓地声音
唐江眼前忽然现出几个字:
"三小姐象皮球一样跳起,半天才落下....."
唐江开怀大笑,饮尽杯中酒
虽然窗外还有寒风
可是幽幽的绿意分明告诉唐江
春天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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