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的北方冬天I
2004-01-23 23:43 | 莫殇的幻觉
明天就是大寒。这个04年的北方冬天，我看见最陌生而熟悉的自己。看见最真实而忙乱的生活。看见最美丽而应当逝去的年华。仅以此献给我爱与不爱的人们。
——题记
北方的天空真是漂亮。很好。回到这个城市已经四天。我站在我熟悉的土地上，看那些衣衫臃肿冻得满脸通红的人们如潮涌过。这些日子这种生活我曾经了如指掌。天冷得厉害。回到家的那个晚上下起了小雪。我拽着乖跑出去，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上。
仰起头迎着雪花，就有些像细密清冷的小雨。只是空气里雪水的清香要好闻许多。头顶恰有一盏昏黄的灯，照在半空看见那些纷扬的小雪。毛衣上沾了那些雪花透着晶莹的白。我兴奋地跺着脚想，我热爱的季节和我热爱的北方，终于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了。那点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回忆起冬天的寒冷。
和乖一起走在家门口那条N街上，脚底凹凸不平的道路，水洼结起了冰。冷风从领口贯穿而入，冰寒料峭。我的手指和耳朵都冻得渐渐僵硬掉。路两边不绝的“XX服饰秀”、“XX大甩卖”，都是些招牌颜色滥俗，门面很小的店铺。十年前仿佛就是如此，不记得有多大的变化。里面的东西很便宜也很粗劣。挺窄的一条小路上挤满了卖小吃的摊贩，推一辆小车，挂一块写着名目的木牌也就算是不错了。牌子上的字通常是红或黑色，很丑，可是我看着亲切，感觉那些人都是熟识的。乖拉着我去吃臭豆腐，给两块硬币换两杯。塑料的一次性杯子里放许多闻起来怪怪的调料，热气腾腾。我和乖从小摊上要了两双木筷，边吹边吃。味道是很好的，很多年没有像这样站在街头吃这些东西。我们不发一言地吃，然后抬头互相对望一阵，突然爆发似地哈哈大笑。这样的事情于我们是不可想象的。自己觉着很滑稽。空中白色的雾气，弥漫着铁板鱿鱼和臭豆腐的香气，四处炊烟袅袅的景象。
到了路口，就看见有不少挤在一起的三轮车。车夫们抱着臂也冷的厉害。看见有打算招车的就一拥而上。座位上铺一层鲜亮的土气的花布，车上做一副铁架子，再糊上一层挡风用的硬塑料纸。这样的车子起价通常是两块。我于是到哪儿都喜欢坐着这样的车子。乖比我是要勤快许多多的，总是拉着我一块儿走。不过幸而这是个小城市，走起来到也不太费劲。
回来的第二天早上，看见满地平整的雪，还没有人踩过的白。非常耀眼。我想这就是我的归宿。
可是习惯了在南方的自由懒散，回到这里所有的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都需要改变。生活变得忙碌和虚伪。尤其是快过年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非常乱。陪着笑脸对待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听着姥姥一遍又一遍地介绍“这就是那个在南方的外甥闺女……”，觉得自己无趣，生活也变成一场演过就散的电影，华丽空洞。厌恶那些虚伪或无聊的傻逼。我只喜欢这个城市，但不喜欢这里的人。
-
请蒙上眼睛就此盲掉。
我们将被色彩遗忘。
走进一副狭窄曲折的黑白画卷里。
在命运的路上，睁眼的就灭亡。
——题记
北方的天空真是漂亮。很好。回到这个城市已经四天。我站在我熟悉的土地上，看那些衣衫臃肿冻得满脸通红的人们如潮涌过。这些日子这种生活我曾经了如指掌。天冷得厉害。回到家的那个晚上下起了小雪。我拽着乖跑出去，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上。
仰起头迎着雪花，就有些像细密清冷的小雨。只是空气里雪水的清香要好闻许多。头顶恰有一盏昏黄的灯，照在半空看见那些纷扬的小雪。毛衣上沾了那些雪花透着晶莹的白。我兴奋地跺着脚想，我热爱的季节和我热爱的北方，终于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了。那点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回忆起冬天的寒冷。
和乖一起走在家门口那条N街上，脚底凹凸不平的道路，水洼结起了冰。冷风从领口贯穿而入，冰寒料峭。我的手指和耳朵都冻得渐渐僵硬掉。路两边不绝的“XX服饰秀”、“XX大甩卖”，都是些招牌颜色滥俗，门面很小的店铺。十年前仿佛就是如此，不记得有多大的变化。里面的东西很便宜也很粗劣。挺窄的一条小路上挤满了卖小吃的摊贩，推一辆小车，挂一块写着名目的木牌也就算是不错了。牌子上的字通常是红或黑色，很丑，可是我看着亲切，感觉那些人都是熟识的。乖拉着我去吃臭豆腐，给两块硬币换两杯。塑料的一次性杯子里放许多闻起来怪怪的调料，热气腾腾。我和乖从小摊上要了两双木筷，边吹边吃。味道是很好的，很多年没有像这样站在街头吃这些东西。我们不发一言地吃，然后抬头互相对望一阵，突然爆发似地哈哈大笑。这样的事情于我们是不可想象的。自己觉着很滑稽。空中白色的雾气，弥漫着铁板鱿鱼和臭豆腐的香气，四处炊烟袅袅的景象。
到了路口，就看见有不少挤在一起的三轮车。车夫们抱着臂也冷的厉害。看见有打算招车的就一拥而上。座位上铺一层鲜亮的土气的花布，车上做一副铁架子，再糊上一层挡风用的硬塑料纸。这样的车子起价通常是两块。我于是到哪儿都喜欢坐着这样的车子。乖比我是要勤快许多多的，总是拉着我一块儿走。不过幸而这是个小城市，走起来到也不太费劲。
回来的第二天早上，看见满地平整的雪，还没有人踩过的白。非常耀眼。我想这就是我的归宿。
可是习惯了在南方的自由懒散，回到这里所有的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都需要改变。生活变得忙碌和虚伪。尤其是快过年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非常乱。陪着笑脸对待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听着姥姥一遍又一遍地介绍“这就是那个在南方的外甥闺女……”，觉得自己无趣，生活也变成一场演过就散的电影，华丽空洞。厌恶那些虚伪或无聊的傻逼。我只喜欢这个城市，但不喜欢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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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蒙上眼睛就此盲掉。
我们将被色彩遗忘。
走进一副狭窄曲折的黑白画卷里。
在命运的路上，睁眼的就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