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翅膀在凋零(1)

2004-05-01 17:35 | 噩梦

有些事情注定遗忘,有些回忆我总也无从考证,泛黄的日历不意味着什么,依然是空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日历。一页一页的,布满了回忆。上面整齐的数字记载了每个人的故事。一个人的故事从出生就注定了开始,以及不知何时的结束。而我的故事早应该开始。也许是因为我的无知,并没有在流逝的岁月中找到一段值得记忆的时光。

现在我是一个人,以后我亦将是一个人。任何人的出现和离去都改变不了什么。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大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留下暧昧不明的轨迹。

6月,北京,阳光充足到让人反胃。所幸雨水也很充足,让我有些许的愉快。看着阴沉的天空和模糊不清的行人,想起辰儿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阴天,压抑的很……
我又喜欢阴天,让人平静……
雨天就好,我就不用分心,
因为天已经代我留泪了……

辰儿是我的初中同学,善良,恬静的女孩。在这之前的2个月,她与男友分手,依然是很平静到让人愧疚。辰儿初2时转到我的班级,至今与我3年的好友。然而关于那个男孩与她的1周年,她自始至终对我只字未替。

她在电话里对我说,她现在养了一只狗,很聪明,父母也很喜欢。每个周末的下午都会带狗去街边的公园散步。进了高中1年多,新的同学也好,日子过的简单快乐,挺好。

只是偶尔见面我还是会看到,她的笑容后面,隐藏了些许不为人知的悲伤。

关上电脑后放在桌上的手机暴躁的响了起来,我被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告知今晚他不会回家。而食物,那些用于填充的物质被放置在冰箱,等着我饿的时候去取。早已习惯。我是单亲家庭,关于童年的记忆总是支离破碎。依稀记得的是小时侯父母总是吵架,感情不很美满。然后是母亲在我六岁时跳楼身亡的背影。一周岁的生日过后后我就被父母放置到单独的房间,他们两个似乎都不愿意触碰我。因为我的罪,他们才不得不在一起,我是有罪的。

母亲死后父亲变的更加沉默,能长时间的不发一言。而似乎沉默甚至是可以传染或遗传的。我们在一起时总是相对无言。最后往往是父亲说他有事先出去晚餐在冰箱,亦或者是我不发一言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踹上然后狠狠的反锁。

相比之下在学校就快乐的多,我总是有大量的朋友,尽管我不善言谈性格怪异。我从不问那些朋友为什么和我这么好。我们在一起时我亦只是大段大段时间的沉默无言,吝啬到惜字如金。他们说我讲义气,肯帮朋友,甚至肯帮害过自己的朋友。我笑笑,我付出,也许只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找到过一个可以放下感情的载体。所以我开始付出,对每个人都肯施与帮助且不求回报。

尽管我一直都知道我付出的不是感情,我亦知道我有一天会因此崩溃,也许就是明天。

放下手机,我突然无事可做。摸摸肚子,离饥饿的来临还有一段时间。6月的大雨,我独自坐在窗前,看下班的人群和回家的学生穿流而过,没有碰撞。

今天是周五,每个周五我从学校带着一大包的书籍和同样大的一包衣物的回家。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到家我便会把大的书包放下,然后把本周新买的书和CD取出来,堆在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很宽敞,但现在已经几乎要被物质塞满。地板上堆放着各种书籍和CD,有些只看过或听过一两次,有些甚至还没有被拆开。我不知道我买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空旷的房间让我不安,于是我用物质塞满它,让它变的窄小,但依然找不到安全感。

物质填补不了空虚,填补的只是欲望。我知道。

我把手机关掉,昏睡了过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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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一直相信,与爱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