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大哥好多年
2004-05-09 12:41 | 死跑龙套的
赵老三本是个很喜欢罗嗦的人，不过这句话说的却很简短。
“我要杀了他。”
他不是开玩笑，因为杜老爷子不喜欢别人向他开玩笑。
“你凭什么杀他？”
赵老三从怀中掏出把自制的手枪。
杜老爷子皱了皱眉。
“好，你去吧。”他回答的很干脆，以至于赵老三忍不住问：“你不问我要去杀谁？”
“这世上本就是谁活下来谁就有理，所以你就是用这把枪来杀我也无所谓。不过...”杜老爷子淡淡地说，“事后你要杀了那个给你枪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兄弟当枪使。”杜老爷子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不光是杀人的人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怂恿别人杀人的人也一样。”
我从没见到赵老三流泪，但他此时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现在已经没有杀人的勇气了，所以你应该回去好好的休息。”
杜老爷子习惯给每件事下结论，这就是他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你下的结论没有错过？”我问他。
“没有。”他笑笑，“至少看起来没有。”
不过这不等于他没有做错过事。
他对别人是老板、是大哥，别人中不包括他的宝贝女儿。
一个既做老板又做大哥的人难免事务缠身，于是在他外出的那段时间里，狐狸怀孕了。
这世上不会有女孩子真的叫狐狸，但是却有很多男人喜欢把女人叫做狐狸。
未婚先孕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不过孩子他爹全心全意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就有点稀罕了。
“这孩子是我的，给你一点关系没有。”狐狸冷冷地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按理来说孩子他爹听了这句话很应该跪下来吻她的脚的，但是他却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既然我不要你，我也不能把我的骨血留在你的身上！”
这是他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他该杀，却又不能杀，为了这种人的命跑路很不值得。”
这是我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所以那位帅哥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活得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这件事我的脸上多了三道血痕。
那是狐狸的爪印。
我笑了。
其实对于感情，女人远比男人要认真的多。
你不信？
杜老爷子只是叹息。
发泄完作为父亲应该有的愤怒后，接下来应该就是父亲应该有的悲凉。
“有些会要你的命的错误也比不上虽然不会要命却比要命更要命的错误可怕。”
这是他对这件事的结论。
他好象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的确应该退休了。
可是他还不能退休。
因为黑子的老婆给他送来个口信，被关起来等待审判的黑子的口信。
“不管花多少钱，把我弄出来，不然杀你全家。”
杜老爷子的笑声中带着种深深的讥诮。
“他应该有这一天，他只懂得暴力，又把钱看得比暴力还重要，这样的人不死你说还有谁该死？”
“但他原来好歹是你的兄弟。”女人的声音带着哀求。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好象也是个从没求过人的人，所以我答应你，我会在他身上花钱的。”
他说到做到。
于是他就和几个收到同样口信的人四处去“活动”了一下。
于是本就该枪毙的黑子被“从速处决”了。
于是杜老爷子终于可以放心退休了。
加拿大的人少，所以狐狸可以在那里静静地舔试伤口。
再深的伤口也有愈合的一天。
在重又听到女儿笑声的那天，杜老爷子决定去加拿大。
他是不是也想笑笑？
此去经年。
杜老爷子既不是老板，也不是大哥，只是一个老人，一个父亲。
“我发现这辈子我还真没做过让我睡不着觉的事。”他的笑声也很明朗，“所以送你一句话：‘宁做真小人，莫做伪君子’。”说到这他顿了下，“只是又有多少不知道自己是伪君子的伪君子呢？”
“下辈子如果还有人要你做老大呢？”
“我会说‘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这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自己下的结论。
-
“我要杀了他。”
他不是开玩笑，因为杜老爷子不喜欢别人向他开玩笑。
“你凭什么杀他？”
赵老三从怀中掏出把自制的手枪。
杜老爷子皱了皱眉。
“好，你去吧。”他回答的很干脆，以至于赵老三忍不住问：“你不问我要去杀谁？”
“这世上本就是谁活下来谁就有理，所以你就是用这把枪来杀我也无所谓。不过...”杜老爷子淡淡地说，“事后你要杀了那个给你枪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拿我的兄弟当枪使。”杜老爷子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不光是杀人的人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怂恿别人杀人的人也一样。”
我从没见到赵老三流泪，但他此时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现在已经没有杀人的勇气了，所以你应该回去好好的休息。”
杜老爷子习惯给每件事下结论，这就是他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你下的结论没有错过？”我问他。
“没有。”他笑笑，“至少看起来没有。”
不过这不等于他没有做错过事。
他对别人是老板、是大哥，别人中不包括他的宝贝女儿。
一个既做老板又做大哥的人难免事务缠身，于是在他外出的那段时间里，狐狸怀孕了。
这世上不会有女孩子真的叫狐狸，但是却有很多男人喜欢把女人叫做狐狸。
未婚先孕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不过孩子他爹全心全意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就有点稀罕了。
“这孩子是我的，给你一点关系没有。”狐狸冷冷地说，“你不要多管闲事。”
按理来说孩子他爹听了这句话很应该跪下来吻她的脚的，但是他却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既然我不要你，我也不能把我的骨血留在你的身上！”
这是他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他该杀，却又不能杀，为了这种人的命跑路很不值得。”
这是我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所以那位帅哥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活得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这件事我的脸上多了三道血痕。
那是狐狸的爪印。
我笑了。
其实对于感情，女人远比男人要认真的多。
你不信？
杜老爷子只是叹息。
发泄完作为父亲应该有的愤怒后，接下来应该就是父亲应该有的悲凉。
“有些会要你的命的错误也比不上虽然不会要命却比要命更要命的错误可怕。”
这是他对这件事的结论。
他好象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的确应该退休了。
可是他还不能退休。
因为黑子的老婆给他送来个口信，被关起来等待审判的黑子的口信。
“不管花多少钱，把我弄出来，不然杀你全家。”
杜老爷子的笑声中带着种深深的讥诮。
“他应该有这一天，他只懂得暴力，又把钱看得比暴力还重要，这样的人不死你说还有谁该死？”
“但他原来好歹是你的兄弟。”女人的声音带着哀求。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好象也是个从没求过人的人，所以我答应你，我会在他身上花钱的。”
他说到做到。
于是他就和几个收到同样口信的人四处去“活动”了一下。
于是本就该枪毙的黑子被“从速处决”了。
于是杜老爷子终于可以放心退休了。
加拿大的人少，所以狐狸可以在那里静静地舔试伤口。
再深的伤口也有愈合的一天。
在重又听到女儿笑声的那天，杜老爷子决定去加拿大。
他是不是也想笑笑？
此去经年。
杜老爷子既不是老板，也不是大哥，只是一个老人，一个父亲。
“我发现这辈子我还真没做过让我睡不着觉的事。”他的笑声也很明朗，“所以送你一句话：‘宁做真小人，莫做伪君子’。”说到这他顿了下，“只是又有多少不知道自己是伪君子的伪君子呢？”
“下辈子如果还有人要你做老大呢？”
“我会说‘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了。”
这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自己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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