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を越える想い
2005-02-14 00:53 | 死跑龙套的
我喜欢冬天，没什么特别理由。
北方的城市，却有一年多没有见到雪了。刺骨的寒风是干燥的，我的心也是干燥的。
炎炎的夏夜，辗转难眠，赶着成群的蚊虫，在麻将的哗哗声中企盼着冬天的来临。
她回来时，我才发现，四十八小时后就是冬天。
冬天即将到来时，我才发现，它是如此短暂。
“喝酒吧。”我说。
于是她一饮而尽，脸色更加苍白。
“这瓶酒你喝了很久啊...”她喃喃道。
冰凉的秋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龟裂的石桌上，却只觉微微的湿润。
我摇了摇头，“喝酒，没什么意思了...”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天台的边缘，用那种如视浊流般的阴沉眼神了望暗黑天穹下无限延伸的房脊。
“什么都没有变，”她自言自语似地说，“你呢？”
我哑然失笑。
“...笑得好。来，再干一杯吧。”
酒喝完的时候地平线上泛起了白色，远出的港口闷闷的汽笛声把我的睡意扫光。
我和她站在无人的车站，晨雾很淡漠，却足以让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所以鼻子里只嗅到沉默的气味。
旁边的公用电话响了起来，电子味十足的铃声在清爽的空气中居然很悦耳。
两分钟了，有必要这样固执吗？
电话那一边？...
我看看她，她看看电话。
“告诉你，”她眼中泛起笑意，“酒量，我不比你小；好奇心，我也不比你少。”
“喂？”
很快就会结束的吧？
只是一个错误而已。
她挂上了电话，脸上挂着小女孩发现了母亲放置糖果地点时的窃喜。
“那个人说，我爱你。”
不知道她期望中我应该作出什么反应，所以我只是燃着了根香烟，在蓝色的氤氲中淡淡地说：“只是个玩笑罢了。”
人这一生总会伴随着许多玩笑，你不开别人也会开。所以我并不在意，包括那些并不是玩笑的玩笑。几年的独立生活虽然未必能让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起码学会了克制，克制自己不露出失望的表情，如果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话。
她皱起鼻子微笑，把大衣的领口拢紧：“你这个人太没想象力了。”
我该怎么想？
这个小小的城市中，某个素不相识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对你说：“我爱你。”
你会怎么想？
我还记得赫尔克里.波洛曾经若有所思地说：“女人，是需要男人爱的。”
其实不论男人女人都需要爱，讽刺的是，我们却拒绝向别人畅开心扉。时间久了，也就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害怕得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敢为孤独痛哭。
不知道她怕不怕，于是她问我：“你会在什么时候做这样的事？”
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除非死亡即将来临。生命结束前你会做什么，恐怕没有谁能做出完全准确的预言。
有些人你不必开口回答他们的问题，所以她歪着头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和她都是挺无聊的人，无聊的时候除泡壶茶发呆，凝视杯子里的氤氲或是窗外那些躁动的身影外，也可以做些明天就可以定义是犯傻的事。
“那三个字有点泛滥，不过倒不招人厌。”她的脸因为寒冷而出现了血色，“我要对他负责。”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发生的就象是侦探小说里的情节。
她恰好记住了来电的号码，电信局里的某人恰好是她的朋友，在她的巧言令色之下我们竟然拿到了那部座机的地址。
平整的白纸上赫然写着：长平巷15号。
我和她同时轻轻地吐出口气。
那里是我们出生并且相识的地方。
古老的巷道，寄托了长久太平的希望，熟悉的味道，抬起头看到的还是那片狭仄的天空。
巷口的下马石还在，路面上的坎坷还在，就连那些曾经在西风夕照里瑟瑟发抖的野草都还在。
曾经固执的认为：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听起来似乎很豪迈，但此刻，我却忽然发现，那些你竭力想摆脱的，没准就是最值得你记牢的。
她嗓音有点哑：
“快五年没来了吧…”
是的，快五年了，她出国也快五年了。
没有承诺，没有期待，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
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纵然掌中的细沙可能在指缝中流失，但张开的手心里只能盛下清风的淡然。
太阳，升的很高。
雾，还没有散。
周日的早晨，有些落寞。
这里不是繁华的都市。
人们还可以从容地做着自己的梦。
只是她的梦又是什么？
阳光照在那座粉刷不久的小楼上，现出种空虚已极的颜色。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叩门。
没有人回应，但是却露出了狭小的缝隙。
她伸手推了一下，缝隙扩大了许多。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已经不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年龄了，这你明白。”
她眯着眼睛微笑：“是这样啊。”
“有个男人在等着你，他说他爱你，已经足够了。你呢？”
“我已经不是想爱谁就可以爱谁的年龄了，这你也明白。”
伸出的手没有接触，在最后的瞬间彼此轻巧地躲开。
门，不知是被风还是被她关上。
身边不知还有没有她的存在。
那边是不属于我的世界。
转身离开时，耳中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然而直到我走到巷子的尽头时，竟没有回头。
此刻存在着触摸不到的手，究竟有没有传达不到的心？
-
北方的城市，却有一年多没有见到雪了。刺骨的寒风是干燥的，我的心也是干燥的。
炎炎的夏夜，辗转难眠，赶着成群的蚊虫，在麻将的哗哗声中企盼着冬天的来临。
她回来时，我才发现，四十八小时后就是冬天。
冬天即将到来时，我才发现，它是如此短暂。
“喝酒吧。”我说。
于是她一饮而尽，脸色更加苍白。
“这瓶酒你喝了很久啊...”她喃喃道。
冰凉的秋雨淅淅沥沥的洒落在龟裂的石桌上，却只觉微微的湿润。
我摇了摇头，“喝酒，没什么意思了...”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天台的边缘，用那种如视浊流般的阴沉眼神了望暗黑天穹下无限延伸的房脊。
“什么都没有变，”她自言自语似地说，“你呢？”
我哑然失笑。
“...笑得好。来，再干一杯吧。”
酒喝完的时候地平线上泛起了白色，远出的港口闷闷的汽笛声把我的睡意扫光。
我和她站在无人的车站，晨雾很淡漠，却足以让我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所以鼻子里只嗅到沉默的气味。
旁边的公用电话响了起来，电子味十足的铃声在清爽的空气中居然很悦耳。
两分钟了，有必要这样固执吗？
电话那一边？...
我看看她，她看看电话。
“告诉你，”她眼中泛起笑意，“酒量，我不比你小；好奇心，我也不比你少。”
“喂？”
很快就会结束的吧？
只是一个错误而已。
她挂上了电话，脸上挂着小女孩发现了母亲放置糖果地点时的窃喜。
“那个人说，我爱你。”
不知道她期望中我应该作出什么反应，所以我只是燃着了根香烟，在蓝色的氤氲中淡淡地说：“只是个玩笑罢了。”
人这一生总会伴随着许多玩笑，你不开别人也会开。所以我并不在意，包括那些并不是玩笑的玩笑。几年的独立生活虽然未必能让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起码学会了克制，克制自己不露出失望的表情，如果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话。
她皱起鼻子微笑，把大衣的领口拢紧：“你这个人太没想象力了。”
我该怎么想？
这个小小的城市中，某个素不相识的人用这样的方式对你说：“我爱你。”
你会怎么想？
我还记得赫尔克里.波洛曾经若有所思地说：“女人，是需要男人爱的。”
其实不论男人女人都需要爱，讽刺的是，我们却拒绝向别人畅开心扉。时间久了，也就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害怕得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敢为孤独痛哭。
不知道她怕不怕，于是她问我：“你会在什么时候做这样的事？”
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除非死亡即将来临。生命结束前你会做什么，恐怕没有谁能做出完全准确的预言。
有些人你不必开口回答他们的问题，所以她歪着头看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和她都是挺无聊的人，无聊的时候除泡壶茶发呆，凝视杯子里的氤氲或是窗外那些躁动的身影外，也可以做些明天就可以定义是犯傻的事。
“那三个字有点泛滥，不过倒不招人厌。”她的脸因为寒冷而出现了血色，“我要对他负责。”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发生的就象是侦探小说里的情节。
她恰好记住了来电的号码，电信局里的某人恰好是她的朋友，在她的巧言令色之下我们竟然拿到了那部座机的地址。
平整的白纸上赫然写着：长平巷15号。
我和她同时轻轻地吐出口气。
那里是我们出生并且相识的地方。
古老的巷道，寄托了长久太平的希望，熟悉的味道，抬起头看到的还是那片狭仄的天空。
巷口的下马石还在，路面上的坎坷还在，就连那些曾经在西风夕照里瑟瑟发抖的野草都还在。
曾经固执的认为：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听起来似乎很豪迈，但此刻，我却忽然发现，那些你竭力想摆脱的，没准就是最值得你记牢的。
她嗓音有点哑：
“快五年没来了吧…”
是的，快五年了，她出国也快五年了。
没有承诺，没有期待，没有开始，也就没有结束。
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纵然掌中的细沙可能在指缝中流失，但张开的手心里只能盛下清风的淡然。
太阳，升的很高。
雾，还没有散。
周日的早晨，有些落寞。
这里不是繁华的都市。
人们还可以从容地做着自己的梦。
只是她的梦又是什么？
阳光照在那座粉刷不久的小楼上，现出种空虚已极的颜色。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叩门。
没有人回应，但是却露出了狭小的缝隙。
她伸手推了一下，缝隙扩大了许多。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已经不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年龄了，这你明白。”
她眯着眼睛微笑：“是这样啊。”
“有个男人在等着你，他说他爱你，已经足够了。你呢？”
“我已经不是想爱谁就可以爱谁的年龄了，这你也明白。”
伸出的手没有接触，在最后的瞬间彼此轻巧地躲开。
门，不知是被风还是被她关上。
身边不知还有没有她的存在。
那边是不属于我的世界。
转身离开时，耳中传来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然而直到我走到巷子的尽头时，竟没有回头。
此刻存在着触摸不到的手，究竟有没有传达不到的心？
-